暴雨毫无预兆地砸向青山县,渠成顺握着电话的手沁出冷汗。
听筒里传来戴世龙沙哑的声音:“别碰拆迁办的档案,他们今天刚换了带指纹锁的保险柜。”
话音未落,电流声突然刺耳地响起,随后便是忙音。
方梅在暴雨中狂奔,怀里的文件夹被雨水浸透。
她刚刚从县国土局某位老员工口中得知,阳光路拆迁补偿款比公示金额多出整整三倍。
“刘长生侄子的公司,在地块上盖了栋商务楼。”
老人压低声音,“现在那楼挂着司法局培训中心的牌子。”
张忠民蹲在被夷为平地的土菜馆旧址,雨水顺着他的帽檐不断滴落。
地面上隐约露出半截钢筋,他用随身携带的镊子夹起钢筋旁的塑料碎片——是监控摄像头外壳的残片。
“他们拆得太急了。”
他对着录音笔轻声说,“连证据都没清理干净。”
周万全正在整理证人证言,突然发现李书泉的笔录出现矛盾。
三天前李书泉说“亲眼看见周勇金举刀”
,而今天他的陈述变成“只听到争吵声”
。
老人戴上眼镜,在泛黄的报纸堆里翻找,终于找到2008年的一篇报道:“桃花村拆迁纠纷中,李书泉家获得了远超标准的安置房。”
深夜,渠成顺的办公室还亮着灯。
他将所有线索画在白板上:刘长生、周勇金、拆迁利益链、消失的监控...突然,他的目光锁定在“司法局培训中心”
几个字上。
“张忠民,联系省司法厅,查这个培训中心的审批文件。”
他拨通电话,“还有,调查下原岳麓派出所所长彭石坚和现任局长陈定佳的关系。”
此时,戴世龙坐在信访办的办公室里,面前摆着一份新的信访材料——是关于李国金案件的。
他犹豫了一下,拿起红笔将材料标注为“已办结”
。
窗外的暴雨依旧肆虐,他的手机屏幕亮起,是一条匿名短信:“管好你的嘴,别学那个多事的记者。”
方梅回到报社,准备整理今天的调查成果。
刚打开电脑,屏幕突然闪烁起来,所有文件开始自动删除。
她慌乱地拔下电源,却发现移动硬盘也已损坏。
“他们动手了。”
她咬着嘴唇,想起白天在国土局被跟踪的感觉,后颈不禁泛起凉意。
第二天清晨,周万全在去办公室的路上遭遇车祸。
肇事车辆是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,撞人后迅速逃逸。
路人拨打了急救电话,周万全被送往医院时,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“2008年拆迁补偿明细”
。
渠成顺接到电话后,立刻赶往医院。
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周万全,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。
“通知方梅和张忠民,下午三点开紧急会议。”
他对助理说,“我们必须加快速度,不然下一个倒下的,可能就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。”
会议室里,气氛凝重。
方梅带来了新的线索:“我联系到了当时的监控安装公司技术员,他说所有数据都被人用特殊软件彻底删除了,但...”
她停顿了一下,“他偷偷保留了一份原始数据备份,不过要价很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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