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亲恰巧出去了,”
扑通一声,徐莲将洗好的碗放在清水中,“我放了好几勺,生怕不甜,还使劲搅了几下。”
她沮丧无比,苏令意随意拍了拍她的背,道:“不过没分清盐与糖而已,下次一定能行。”
接着就没有在说话,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,陷入沉思。
徐莲所说如果没有添油加醋,那同一锅莲子羹根本不会出现有一碗不太咸的情况。
且看徐昌的表现,若只是轻微的咸,那他为了鼓励女儿,应该会假装无事发生,轻而易举的咽下去,但他却咽得异常艰难……
苏令意看向灶台上那空了半盒的盐,啧了一声,就算是糖,也能把人齁死的程度。
既然如此,阿远为什么要假称不咸,还吃了半碗呢?
苏令意的心沉了下去。
她没有去问阿远,阿远不说自有她的考量,更重要的是,苏令意怕自己不能接受那个答案。
她大约是有个乌鸦嘴体质,好的不灵坏的灵。
下着小雨,汴京城雾蒙蒙的,周砚撑着油纸伞再一次来到茶那间。
他来的次数不多,也不吵着要见阿远,每次来了就点一壶茶,坐在靠窗的那桌,等茶凉了,他也就离开了。
不使人厌烦,苏令意随他去了。
只是每次他来,苏令意少不得要试探阿远几句。
阿远对周砚用情至深,若是如此轻易就能放下,那那几年的坚持岂不成了笑话?她试探,并不是害怕阿远心软又跟了周砚去,她只是想知道阿远是怎么想的。
不管是原谅周砚,还是永不再见,苏令意对这两个选择没有任何意见。
苏令意还是那个苏令意,她依然从不干涉别人的选择。
苏令意又不是那个苏令意,以前不干涉是为了避免带来额外的麻烦,现在不干涉则是希望阿远能开心。
阿远前半生过的不好,后半生苏令意希望阿远做出的选择都是能令她愉悦的。
撩开帘子走进后院,阿远在雨中修剪花枝。
苏令意没有过去,站在她身后,用她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周砚又来了。”
阿远剪断一根枝叶。
她走进几步,放大声音:“阿远。”
阿远还是没有反应。
苏令意走近她,余光看见苏令意,阿远笑道:“你来啦?”
没有被吓到,意味着没有全神贯注的在修剪花枝,那为什么没有听见苏令意和她说话呢?
“花开得真好,”
苏令意摸着带雨珠的花瓣,莞尔一笑,“我先回房了,你也早点进来,估计会下大雨。”
苏令意一转身,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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